1875年12月3日,147年前的今天,“世界上第一位神经外科教授”、爱沙尼亚神经学家和神经外科学家Ludvig Puusepp教授呱呱坠地。在人们的记忆中,Puusepp教授是一位走在时代前沿的科学家,也是大脑和神经系统手术创新领域的关键人物。历经战乱冲突、贫困潦倒、家庭变故和经济萧条,风雨飘摇中走来的Puusepp时刻保持着对学习和工作的热忱与初心,为大脑病变和损伤的治疗改进奠定了坚实基础。
“Puusepp”在爱沙尼亚语中意为“木匠”,而正如巧手名家的匠石运斤,Puusepp教授在神经外科也独具匠心。他踏遍欧洲大陆,有力推动了相关医学研究或外科手术的合法性,并首创了众多至今仍在沿用的诊断工具。
Ludvig Puusepp(1875.12.3-1942.10.19)
147年前的今天,Ludvig Puusepp出生于基辅(Kiev)的一个工人阶级家庭。八岁时,还在上学的Puusepp便因成绩优异而闻名于校园,虽然他是当时学校里最年轻的学生之一,但他仅花了两年时间便完成了三年的课程学习,最终收获一所精英中学的奖学金。
19岁时,Puusepp就读于圣彼得堡军事医学院(St. Petersburg Military Medical Academy),师从于著名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Vladimir Bekhterev(1857-1927,前庭神经上核[Bekhterev’s nucleus]的发现者以及脊柱麻痹[Bekhterev氏病]的描述人)并接受神经学培训。1899年,Puusepp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神经外科手术,正式开启其医学从业路上的关键大门。
1902年,Puusepp完成了关于性功能和功能障碍的论文答辩并获得医学博士学位,随后就职于女子医学院(Women's Medical Institute)。1904至1905年间,日俄战争爆发,Puusepp前往战区担任俄国红十字会的高级医生,同时负责600余名伤兵的护理工作;他还发明了一辆可以同时运送三名伤员的推车,并荣获多枚军方及红十字会奖章。
圣彼得堡军事医学院
1907年战争结束后,Puusepp返回圣彼得堡担任神经和精神病学系助理教授,同时从事医学生的教学工作。在此期间,Puusepp及其导师Bekhterev对三名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患者进行了实验性额叶脑白质切断术(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丨现代精神外科手术的发源》),试图通过切断他们额叶中的联络纤维以减少精神运动性躁动,但由于手术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们并未深入探索精神外科这一领域。
值得注意的是,Bekhterev对当时普通外科医生在神经系统方面的手术情况并不满意,因此他建议专门成立神经科相关的外科部门,就像妇科和眼科一样:“神经科的医生将会手握手术刀,做他们该做的事。”此后,Bekhterev在神经和精神病学系设立了一个手术室,并开设了一门与神经疾病诊断相关的课程;随后不久,圣彼得堡精神/神经研究所(St. Petersburg’s Institute of Psycho-Neurology)单独设立外科神经学,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神经外科学的单独部门,而Puusepp正是这一部门的负责人。1910年,Puusepp获得“教授”头衔,正式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位神经外科教授。
在圣彼得堡任职期间,Puusepp教授发表了上百篇研究论文。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伊始,他又服役于俄军医疗服务部,于1915年返回圣彼得堡精神/神经研究所。根据自身在战争中的医疗经历,Puusepp撰写了多篇关于战争服役和损伤对神经学的影响相关的研究论文,如1916年发表的《战争创伤性神经症》(Traumatic War Neurosis)——战争相关神经损伤诊断和治疗领域最早的科学研究之一,以及俄语著作《外科神经学原理》(Principles of Surgical Neurology,1917年出版)。
1920年,Puusepp获得爱沙尼亚公民身份并离开圣彼得堡,开启了其职业生涯中硕果累累的一章。起初,Puusepp被任命为塔尔图大学(University of Tartu)的神经学教授以及当地神经疾病医院(the Hospital of Nervous Diseases,1940年代前波罗的海地区唯一的专业神经学中心)的院长。1921年4月,作为“世界上第一位神经外科教授”的Puusepp在爱沙尼亚进行了他的第一台脑肿瘤外科手术,切除了患者的右侧桥小脑角肿块。
同一年代,Puusepp阐明了自己在研究所开展治疗、研究和教育的前瞻性方法,并在神经放射学技术的支持下持续发展神经学/神经外科的教学和临床事业。同时,他持续耕耘于研究与创新,产出不断。1929年,他出版了一部长达726页的教科书《脑肿瘤》(Die Tumoren des Gehirn),是后来几十年中帮助后辈理解大脑病变的关键性出版物。1923至1939年间,他创办并出版了医学杂志《爱沙尼亚神经病理学》(Folia Neuropathologica Estoniana),不仅收录了塔尔图其他研究者的工作成果,还囊括了国际知名学者的研究内容。1932至1939年间,他出版了书籍《外科神经病理学》(Die chirurgische Neuropathologie),至今仍是重要的参考文献,其中还涵盖了第一台椎间盘压迫手术的详细描述。Puusepp的最后一部作品《大脑研究与护理》(Peaaju, tema töö ja tervishoid)于1941年在塔尔图出版。
Peaaju, tema töö ja tervishoid,1941
除了脑肿瘤和神经系统手术相关出版物以及神经外科相关论文的创作之外,Puusepp还描述了第五足趾的病理性反射(Puusepp征),进行了标志性的脊髓空洞症手术等。此外,他对医学的贡献还包括脑室造影术的改造、脑动脉瘤手术回顾性研究、颅内压压力计测试、脊椎盘突出致神经压迫的研究等。
Puusepp教授是爱沙尼亚神经学会(Estonian Neurological Society)的创始成员之一,后来担任该协会主席。他于1920年代被授予意大利帕多瓦大学(the University of Padua)荣誉博士学位和立陶宛维尔纽斯大学(University of Vilnius)荣誉博士学位,后又获得爱沙尼亚科学院(Estonian Academy of Sciences)特许会员资格以及法国外科学会(French Academy of Surgery)和葡萄牙科学院(Portuguese Academy of Sciences)的通讯会员身份;1940年,爱沙尼亚并入苏联后,Puusepp获得“名副其实的科学家(Merited Scientist)”称号。
1942年10月,Puusepp因病离世,享年67岁。后来,爱沙尼亚雕刻家Endel E. Taniloo为Puusepp设计的纪念碑揭幕,这座雕像至今仍矗立在塔尔图。从经历中总结经验,从实战中获得真知——“世界上第一位神经外科教授”Ludvig Puusepp在医学领域一直保持着产出与创新的热情,而这也是后来每一位神经外科同道持续前进的动力和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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