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22年5月18日,100年前的今天,划时代的神经外科医生Theodore Kurze出生。在耳鼻喉显微外科手术的启发下,Kurze将手术显微镜引入神经外科手术室,从根本上改变了神经外科的实践方式,就此开创显微神经外科时代。
Kurze是众多文章、书籍、内容章节和受邀论文的作者,也是诸多机构的客座教授。他曾加入美国外科医师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Surgeons)、美国神经外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Neurological Surgery)、神经外科医师大会(Congress of Neurological Surgeons)、神经外科医师协会(the Society of Neurological Surgeons)和H. L. Mencken协会,并担任洛杉矶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学会(Los Angeles Society of Neurology and Psychiatry)以及南加州神经外科学会(Southern California Neurosurgical Society)的主席。
Theodore Kurze(1922.05.18-2002.05.10)


开启显微神经外科时代


1957年8月1日,Theodore Kurze成为了第一位在手术室使用显微镜的神经外科医生,并成功切除了一名5岁患者的面神经鞘瘤。这一创新操作大大降低了后来神经外科手术的死亡率和并发症发生率。20世纪60年代初期,Kurze在一位三叉神经痛患者的慷慨资助下,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颅底显微神经外科实验室。
“在应用显微镜之前,你不得不承认人们的手术做得并不好,医生们在试图帮助人们的同时,却带来了残疾和伤害。”Kurze的同事Peter J. Jannetta(1932-2016,微血管减压术-MVD之父,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6.1神经外科领域的物换星移》)曾这样表示。Kurze将显微镜引入神经外科手术室的想法来源于耳外科医生William House(1923-2012,现代耳神经学之父)的显微镫骨耳部精细手术影像。在House医生将显微镜引入耳鼻喉手术前,Kurze曾在他的实验室进行了一年的显微镜下切除手术练习。后来,秉承着开拓精神的Kurze用卡车运送手术显微镜在不同医院间来回,不断进行着显微手术实践。
使用原始神经外科显微镜时的无菌覆盖(Sterile draping)为Kurze的实践带来了艰难的挑战。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探索和尝试后,他最终找到了覆盖适当的显微手术系统方式。Kurze设计的第一种无菌覆盖布被称为“单臂侠”衫("One-armed bandit" undershirt),他在超市找到装火鸡的袋子,并用橡皮筋固定以适应显微镜操作把手的形状。这一覆盖方式的效果“还算令人满意,因为在操作过程中没有出现分崩离析的情况”。然而,显微镜的亮光在火鸡袋内产生了强烈的热量,因此造成了手术的诸多不便,甚至“在一台手术中出现了冒烟的情况”。
Kurze后来还尝试使用福尔马林结晶等物质进行手术无菌化处理,最终选用了乙烯氧化物气体进行消毒,这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对太空返回地球的飞船和其他高精尖仪器采用的消毒技术。
事实上,无菌覆盖的难题在Kurze的第一台显微神经外科手术时便已出现,当时他需要为一名5岁患者进行面神经鞘瘤切除手术。在该患者的二次手术中,他计划使用显微镜对其第七对颅神经残端和舌下神经进行吻合,因此Kurze再次用卡车将他的显微镜运回了儿童医院。但不巧的是,Kurze在手术前发现手术室工作人员并未及时对显微镜盖布进行消毒,于是Kurze便直接采用了传统的无显微镜方式完成了第VII至XII颅神经吻合术。
当他对神经进行最后缝合时,护士告诉他显微镜无菌盖布已经准备好了,此时Kurze决定在最后一步使用显微镜来检查神经移植情况。透过显微镜,Kurze大为惊讶,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吻合术做得“很是糟糕”,于是他便在显微镜的辅助下重新对患者进行神经吻合。术后,患者表现良好,Kurze也因此将显微镜手术的方法介绍给许多神经外科医生,包括后来在显微神经外科实践中获得出色成果的Robert Rand、Lawrence Pool以及Charles Drake(1920-1998,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纪念“敢为众人先”的神经外科先驱查尔斯·乔治·德雷克》)等医生。
显微神经外科的里程碑式发展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1960年,美国伯灵顿的Julius Jacobson和Ernesto Suarez医生发表了他们的经典显微外科论文,展示了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显微镜下改善小血管吻合手术的能力,并点燃了当时显微外科手术的焰火。同样在1960年,R. M. P. Donaghy医生首次使用显微镜进行了第一次大脑中动脉血栓切除术,这是首次发表的人类患者微神经血管手术病例。1961年,加拿大医生Lougheed和Tom发表了一篇描述蛛网膜下腔出血动物模型的论文,过程中他们使用了蔡司(Zeiss)解剖显微镜,其研究工作是显微镜最早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疾病治疗的代表之一。1962年,Kurze发表了第一个显微神经外科病例系列,在当中呈现了超过40例使用显微镜探索中颅窝的病例。1965年,纽约神经病学研究所(Neurological Institute of New York)的J. Lawrence Pool率先发表了使用显微镜进行颅内动脉瘤手术的报告,在论文中展示了自己的病例系列。次年,Robert Rand和Peter Jannetta医生便发表了其显微镜下进行后循环动脉瘤手术的成功经验。1967年10月,M. G. Yasargil在瑞士成功进行了世界上首台人类颞浅动脉-大脑中动脉搭桥手术(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世界显微神经外科之父的“牵线搭桥”》),且不到24小时内,Donaghy也在美国进行了其在此类手术的首次实践。

与此同时,神经外科医生也在这一年代开始正式教授和传播显微手术的技术。1966年10月,Donaghy和Yasargil组织了第一次微血管研讨会。1968年春天,Kurze、Robert Rand和Peter Jannetta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举办了第一次显微神经外科研讨会,此次研讨会的成果包括Rand于1969年出版的第一本关于显微神经外科的书籍以及Yasargil于5个月后发表的同一主题文章。
Jannetta在对Kurze的评论中写道,“Kurze教授身材中等,头发时常凌乱,鼻子高挺,还有着三四十年代电影明星一般的独特声音。”Kurze是一个健谈合群、直言不讳的人,在其1981年接受的《泰晤士报》(The Times)采访中,他将开展一台10-12个小时的手术描述成是“类似于将鳄梨汤和墨西哥煎蛋这样喜欢的事物结合在一起”的感觉;其热爱烹饪,且也如做手术一般,需提前精心摆好餐具和食材,如同处理手术器械。Kurze医生在显微神经外科方面的工作让许多医生看到这种工具的应用潜力,并为后来的患者带来了巨大的福音。后世的显微神经外科之火得以燎原,永远也离不开Kurze在最初点燃的那一颗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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