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9月4日,34年前的今天,美国著名神经外科医生、被誉为当代神经外科先驱之一的本杰明·所罗门·卡森(Benjamin Solomon Carson)为一对枕骨相连的连体双胞胎婴儿成功施行了世界上第一例连颅分离手术。在随后的几十年里,这场手术中所应用的技术被不断改良,给许多连颅婴儿的分离带来了希望。
1951年9月18日
卡森出生在美国底特律。他的童年生活充满了艰辛和坎坷。在校期间,卡森的学业几乎是一塌糊涂,他的母亲为了改善他的学习情况,对他严加管教,这才使他的成绩有所提升。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卡森逐渐对原本令他烦躁的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终他考入耶鲁大学心理学系,同时获得了耶鲁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并于1973年获得心理学学士学位。
1973年
卡森考入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医学院,开始攻读医学博士学位。起初,几乎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卡森在学业上举步维艰,在入校后的初步综合测试中,卡森重演了他中学时期的“黑历史”,以至于他的导师都语重心长地劝他延长学业,必要情况下甚至可以从医学院退学。不过,卡森在学业的绝地反击中已积累了丰富经验,这次没有人严格监督的卡森主动从基础知识开始钻研,逐渐掌握了学习医学的规律。到第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他的成绩已有很大提升;到了第二学年,他已在学院中名列前茅。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下,到1977年毕业时,他已成为学院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并顺利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毕业后,他选择了神经外科作为攻坚方向,进入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地区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完成了神经外科住院医师培训。1983年,卡森又成为澳洲查尔斯·盖尔德纳爵士医院(Sir Charles Gairdner Hospital)的神经外科高级注册医师。
1984年
年仅33岁的卡森回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担任小儿神经外科主任,从而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小儿神经外科主任。在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后,当年的“坏学生”凭着自己的努力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在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院小儿神经外科主任后,卡森专门针对儿童的创伤性脑损伤、脑和脊髓肿瘤、软骨发育不全、先天性神经疾病、颅缝融合、癫痫和三叉神经痛等神经疾病进行了深入研究。卡森得天独厚的手眼协调和三维空间定位能力使他在这一艰深的临床工作中如鱼得水,也为三年后一场震惊世界的手术埋下了种子。
1987年,卡森已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院70名专家外科团队中的首席神经外科医生。就在那一年,一对父母前来医院请求为他们的双胞胎提供帮助。这对名为帕特里克·宾得(Patrick Binder)和本杰明·宾得(Benjamin Binder)的双胞胎婴儿,虽然有各自的名字和大脑,但他们头颅的枕部却紧紧地融合在一起,令他们与“独立”无缘。在评估了这对双胞胎的情况后,卡森团队认为,这对双胞胎有专属于他们自己的大脑,因此可以尝试采用分离术来帮助他们。随后,他们开始了一系列的严密准备。
约翰·霍普金斯小儿神经外科的手术团队为这场手术排练了数周。他们在一对头部被尼龙搭扣固定在一起的洋娃娃上反复演练着手术程序。1987年9月4日,手术正式开始。术中,卡森创造性地使用了一种十分激进的方法——他将双胞胎的体温降低到循环近乎停止的程度,大幅降低了大出血的风险。历时22个小时后,宾得双胞胎连接着的枕骨部分被成功分开了。这场原本在许多人眼中无异于“异想天开”的手术的成功,使卡森成为一名享誉世界的小儿神经外科医生。但据报道,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与相关经验的不足,这对双胞胎在手术两年后出现了严重异常。他们都不能说话,也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其中一个甚至成为了植物人。作为医学界一场前无古人的盛况的参与者,这对双胞胎最终都被送进了德国国家医疗机构的病房。2015年,《华盛顿邮报》采访了宾得双胞胎的叔叔后遗憾地得知,这对双胞胎于2005年前后去世了。
尽管如此,在第一例手术的随后十数年里,卡森还是不断完善了连颅婴儿分离手术的技术,并前后参与了四次高风险的连颅双胞胎分离手术。1994年,卡森为一对南非的连颅双胞胎女孩进行了分离手术,虽然最终两个孩子都因手术并发症去世——这让卡森的内心无比自责,但他仍下决心要在这条路上闯出一番天地。1997年,卡森带领南非和赞比亚的神经外科团队,为一对赞比亚的连颅双胞胎进行了一场历时28小时的漫长手术。手术后,这对双胞胎的神经功能完全恢复正常,这场手术的全面成功,令卡森真正站在了世界医学的神坛当中。
除了令人惊异的连颅分离手术外,卡森还成功进行了世界首例宫内分流术。卡森使用高压分流管,将积液从胎儿发育中的颅内排入母亲的羊膜腔,挽救了一对仍在母亲腹中的脑积水双胞胎胎儿。此外,卡森还改良和重振了可控制严重儿童癫痫的大脑半球切除术,避免了早期大脑半球切除术中的严重并发症。同时,卡森开发了治疗脑干肿瘤的新方法,并大力发展了颅面重建手术技术,这填补了医学界在大脑半球切除和颅面重建手术技术上的空白,在神经外科和整形外科领域具有重要影响。由于他在小儿神经外科中的贡献,卡森被授予38个荣誉博士学位和数十个国家荣誉嘉奖。卡森的医学之路虽然饱受争议,但正如他本人所说,“成功人士的问题并不会更少,但他们早已下定决心,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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